幸好玉烟姐姐死了……
同情她的士兵们纷纷又想抽她。
聂昌政望天叹气,这姑娘单蠢过火,一点不懂说话的艺术,只断四根手指头,太便宜她。
白颂年蹙眉,左手抬起。
坐在左边驾驶座的司机立刻踩刹车。
他吩咐一百士兵下车,由一个队长带队:“……配合一百骑兵,清理落在后方的沐家军。”
一百步兵和一百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士兵齐齐行军礼:“是!”
两百人组合,齐刷刷地向相反的方向返回去。
不多时便传来交火的声音。
不用怀疑,这是一场围剿,遗落在后方的沐家军本来是前哨,零散分布,现在被二百人围堵,只有被杀掉的份儿。
沐圆甄想要求情,但自身难保,只深深地低头做鸵鸟。
白颂年这时候问聂昌政:“江月夜跟沐帅走得近?”
三年前,薄玉烟去世,他疯了一样地查找凶手,但凡跟他敌对的势力都在怀疑范围内,鱼苏军中有一部分人联合起来渲染他的残暴,更是把他曾经“不分青红皂白”杀死四位庶母的事大肆张扬,意图反叛夺权。
江月夜就是领头人之一,五年前,他曾经跟着白颂年上战场,为鱼苏军立下汗马功劳,自认才智悍勇不输给白颂年,与白颂年相比,他只差了个当大帅的爹而已。
所以,那场逼宫叛乱中,他作为主谋之一,被白颂年毫不留情地杀了。
“属下曾在社交场上看到沐帅把沐小姐郑重介绍给江月夜,另外,在薄少夫人去世前,江月夜曾三次公办到米杭。至于他与沐帅的私交,属下不得而知。”聂昌政中肯地说道。
“白少帅!你看,你看,聂副官都这么说了!江月夜不是好东西,他名义上公办,其实是到我们家提亲,我爹拒绝他两次,第三次答应了他,他送了一尊金佛作为聘礼,我爹也准备了嫁妆。我闹绝食不肯嫁,我爹说请佛容易送佛难,金佛不能退回去,除非他死掉。我天天拜佛求他快点死――没过多久,他真的死了。”
沐圆甄絮絮叨叨的,恨不得把所有的细节告诉白颂年,好在着急救自己的命,便挑着印象最深刻的说。
“你若不信,你去我家看看,那尊真金的如来佛祖,如今还在我家供着呢。”
所有人无语。
聂昌政微笑:“你又是拜观音,又是拜如来,每次都灵验……”
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良久才道,“不知道,你拜没拜过阎王、判官?”
白颂年满目失望,失去耐心,朝他使个眼色:“把她扔下去吧。”便转回头,拿望远镜遥看前方的军车,那是沐家军的车子在亡命奔逃。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都堪称奇迹,但更多的力量悬殊的战役中,通常覆灭的是力量弱的那一方。
白颂年以两倍兵力追击沐帅,沐帅直接弃了沐圆甄,亡命逃窜,争取那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
聂昌政一笑,暗地里给两名士兵打了个手势,两名士兵会意,一人提起沐圆甄的两条胳膊,一人提起她的两条腿,将她抬起来悬空。
沐圆甄尖叫不止。
“沐小姐,你可不能怨我们,你爹自己跑了,一点不管你这个做女儿的死活,我们可没义务养一个绑架未来少帅夫人的‘敌寇’。”
聂昌政微抬下巴。
两名士兵将沐圆甄抡起来,荡秋千一样,看那意思,是要把沐圆甄抛高一点,抛远一点,直接摔死。
“啊――”沐圆甄吓破了胆子,破音尖叫,“白颂年!我没骗你,我说的全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爹的城防图!”
白颂年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
一瞬间,心灰意冷,仿佛整个天地抛弃了他。
一个声音反复在脑海中回荡。
“凶手不是沐圆甄,不是沐帅,不是他们,那是谁呢?凶手是谁……”
费尽心思筹谋的一切,因为沐圆甄的几句话而化作尘埃。
白颂年眼里的失望渐渐化作戾气,眼底逐渐猩红,浑身暴涨的杀意令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会出击、杀戮!
聂昌政暗暗叹息,为白颂年可惜,希望他能走出这个困境。
他吩咐士兵将吓晕过去的沐圆甄放下来,亲自动手为沐圆甄接骨――沐圆甄的手指头只是脱臼了而已,并没有真的折断,只不过这位千金娇小姐没吃过苦,受不了一点点的疼痛,误以为她的手指真的断了。
“全力出击,以最快的速度灭掉沐帅的人!”
白颂年发出命令,打响了第一枪。
沐帅临时逃窜,准备不足,汽油有耗尽的时候,在他们的速度减下来时,鱼苏军终于将他们围堵在中间。
双方激烈交火,沐帅成了瓮中之鳖,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白颂年!你狠!”沐帅目眦欲裂。
“怎敢与沐帅比狠。”白颂年冷漠地说道,化身枪法最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