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父亲的种子(1/2)

这一晚,格奥尔基・秦立下大功。

他埋葬了所有村民,包括工匠联盟成员亚历山大,在老头坟前大哭了一场。

秦北洋被编入红军小分队,成为一名苏维埃的中国战士。

保尔说,红军队伍里有不少在俄国的中国劳工。他们都是最勇敢的士兵,狂热地支持布尔什维克,人数多达十万,组建了几支中国团,在与白军的战斗中功勋卓著。

秦北洋有些犹豫,若想参军打仗,两年前在北京南苑,“北洋之龙”王士珍不是没给过机会。红军正在向西伯利亚进军,目标是解放整个俄国,直到太平洋,那不就与中国东北接壤了吗?他暗暗打定主意,到了远东就想办法回国。

红军答应了他的条件:一是必须要跟九色一起战斗,二是保留他的武器:唐刀与十字弓。

他剪去一头长发,换上军大衣和镶着红星的布琼尼帽,骑上一匹纯黑的顿河马,背着一支步枪。四蹄踏雪的九色紧跟左右,告别乌拉尔山脉,向着西伯利亚,向着东方,前进。

1920年,红军的反攻势不可挡,海军上将高尔察克兵败如山倒。

秦北洋跟着大伙儿呼喊“乌拉”。他参加了无数战斗,受过两次伤,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很幸运自己还活着。他悄悄告诫九色,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变身为幼麒麟镇墓兽,不要用镇墓兽的能力干预人间的战争。战士们很好奇九色,它的赤色鬃毛像俄国的高加索犬。秦北洋顺坡下驴,就说它是个串串,有各种獒犬血统。有时九色目露凶光,渴望参与战斗,渴望对白俄的杀戮,为乌拉尔山区村民们报仇。打扫战场时,它还会爬到死人堆上,舔噬冰冻的血液,像一条饥不择食的狼……

保尔・柯察金成了秦北洋最好的朋友。战友们都说乌克兰人保尔与中国人格奥尔基是天生一对。在保尔的推荐下,秦北洋加入了共青团。保尔出生在乌克兰西部的秀镇,从小就没了爹,妈妈是个洗衣娘。他十二岁到火车站打工,尝尽人间风霜。十月革命爆发,白军占领了秀镇,半大孩子的保尔参加红军。他爱读《牛虻》与《斯巴达克斯》,常跟战友们讲述里的故事。

有一夜,红军露宿在西伯利亚的荒野,四周此起彼伏狼嚎,撕咬白卫军的尸体。保尔拿出一张照片――穿着水手服的美少女,栗色头发梳着大辫子,裙摆下是带花边的短袜。

“她叫冬妮娅,我爱她!”保尔看着寒冷的月亮,将照片放到唇上,“我最亲爱的格奥尔基,你有喜欢的姑娘吗?她在中国吗?”

秦北洋慢慢呵出一口热气:“我跟她在世界尽头别离,她应该早就回中国了……如果她还活着。”

“你一定很想念她?”

“嗯,我会找到她的。”

他看了一眼小镇墓兽九色的琉璃色眼睛。

第二天,红军进入鄂木斯克,解放了这座白俄的据点,海军上将的老巢。

秦北洋第一时间去了邮局,想给中国寄一封信,收信人名字是欧阳安娜,地址就写北京大学历史系。

邮局职员是个微胖的年轻姑娘,她说现在战乱,东方邮路不通,只能给莫斯科与彼得格勒寄信。她看到信封上的寄信人名字,是个俄语的“&am;am;nb;цnь”,就是“秦”。

“中国人,你姓秦?”

“是。”

“我的丈夫也是中国人,他也姓秦。”女职员苦笑了一声,“一年前,他离我而去,现在不晓得在哪儿呢。”

秦北洋想起父亲在鄂木斯克住过一年,他为海军上将高尔察克效劳,还跟一个俄国小寡妇同居。

“他叫什么名字?”

女职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写着三个正楷毛笔字:秦海关。

这是父亲的笔迹啊,秦北洋寻思该叫她后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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