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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A:很初的写作起因,是受邻居一位会讲故事的老爷爷影响的。我的老家在乡下,那个老爷爷特别会讲民间故事。乡下文化生活较单调,所以差不多每天晚上吃过饭后,都要到他家听民间故事。他讲得特别生动、有趣,对那时的我特别有吸引力,听得多了,就产生了自己编故事的冲动,于是就拿起笔编一些民间故事,这就是我写作的开始。虽然现在我的写作和民间文学没有任何联系了,但现在想来,很初的影响是十分重要的,它可以开启一个少年的兴趣,因而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星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全身透着一股野性。为了撵上一只野兔,他能领着他的狗穷追不舍,全不顾地里的庄稼,把它们踩得东倒西歪。飓风天,他爬到村东那棵高得出奇的白杨树顶上掏鹊窝,风撼动大树,大弧度地摇晃,似乎要狠狠地把他抛掷下来。人们围在树下看着直冒冷汗,他却像只猴子,毫不在乎地任大树摇摆倾斜。除了睡觉,他整天手脚不闲,不肯安静片刻,汗、泥巴、草汁、墨水,弄得他浑身上下脏乎乎的。妈妈对他无可奈何,只有叹息:怎么生了这么个叫人操心的东西!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一个小男孩,从小父母离异,随着母亲生活。因为生活拮据,一家五口,无论寒冬酷暑,都是挤在一间四面漏风的木板房里,睡的是“上下铺”的高低床,把豉油捞饭当作天下美食。他从小就长相一般,寡言孤僻,似乎和任何人都不合群。小伙伴们都觉得他又脏又不好看,都不愿跟他在一起玩。上学后,他更是备受同学的奚落和羞辱,大家称他为“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他曾经一度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很不幸的人。
作者:一路开花,陈晓辉
我们是替朋友的太太去上坟的。朋友坐轮椅,到了墓园的大门口,汽车便不能开进去,我得先将朋友的轮椅从车厢内拖出来,打开,再用力将他移上椅子,然后慢慢地推着他。他的膝上放着一大束血红的玫瑰花,一边讲着闲话,一边往露斯的墓穴走去。那时荷西在奈及利亚工作,我一个人住在岛上。我的朋友尼哥拉斯死了妻子,每隔两星期便要我开车带了他去放花。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记忆中,你明明还是昨天那个拖着箱子好奇张望的少年。可今天,你却坐在了散伙饭的筵席里。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菜摆了满满一大桌。那晚,你吃得很少,喝得倒是很多。很后,你抱着同寝四年的好兄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继而哭得稀里哗啦。你陪那个暗恋了许久却又不敢表白的女生喝了好几杯。你告诉自己,第三杯的时候,你一定会勇敢,会告诉她,这些年,你有多么多么喜欢她。你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很爱吃的菜,甚至,记得她的学号和身份证号码。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A:我小时候睡觉前很喜欢听故事,而且希望每晚听到的都是新故事。那时候,身为语文教师的母亲每天晚上都为给我讲睡前故事发愁。上初中的时候,已经上班的姐姐订阅了《小说选刊》《外国很好小说选刊》,姐姐订的这些纯文学刊物,几乎都被我看遍了。我对文学的兴趣,就是从那时产生的,在写作上,显然我受母亲和姐姐的影响很大。
作者:一路开花,陈晓辉
天地之间原本只有自然,人类出现后才有了世间。自然进入观赏者的眼中成为风景,世间经人类的演绎有了故事。带有诗意的风景是装点心灵后花园的基本元素。天空的一轮明月,山间的一条溪流,枝头的一声鸟啼,路边的一棵绿树、一块儿顽石甚至是石缝里挺出的一株毫不起眼的野草花都可以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徜徉其中让人忘记忧愁,让人见到欢喜。带着热度的故事是行走人间留下或正在留下的串串印痕。一颦一笑间隐藏着曼妙的故事,灯光舞台上闪动着精彩的故事,金戈战场上腾挪着壮阔的故事,大哭大闹中更承载着或惊心或滑稽的故事……置身其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生活气息。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也曾游历过天星桥,天星桥的水,皆是傍石而生,却又不依附于石。那水从涌潭边奔射而出,如白色的珍珠在空中飞舞,终究落入一片平静之中。那流觞曲水,占尽风流。栈道边,一湾静水,百转千回。然而,当我攀爬湿润的岩石,挖开石缝间粗砺的泥沙,却惊讶地发现,一朵柔弱的花,正在风中不住地摇曳着。那花是如此柔弱,以至于几滴细小的水珠便可将它吞没。然而,每一次水的滴落,都是那般地恰到好处。那水舞之蹈之,越过栈道,越过石梁,原本的飞珠溅玉却只化作落到花瓣上的一滴晶莹。花儿在水的轻抚下摇晃着,似一位摇篮里的婴孩,虽不至丰腴,却也开得饱胀,那醇浓欲醉的红,在水的洗刷下更是动人。
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如果当初世代相传的衣服没有大批卖给收旧货的,那么一年一度六月晒衣裳,该是一件辉煌热闹的事罢。你在竹竿与竹竿之间走过,两边拦着绫罗绸缎的墙——那是埋在地底下的古代富室里挖掘出来的甬道。子孙在晾衣裳的时候把灰尘抖了下来,灰尘在黄色的太阳里飞舞着。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帐悯,又像忘却了的忧愁。
作者:一路开花,陈晓辉
那年秋天,我随一支大学生志愿者服务小分队去宁夏西部的一个山村支教。长途客车在沙尘飞扬的大戈壁上颠簸着,透过车窗,我忽然看见远处旷野上有两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一块巨石上面,仰望蓝天白云,双臂挥舞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家住附近的一位同学告诉我,他们原先是县剧团的演员,演技还不错,演到哪里都有不少人喜欢。后来剧团解散了,他们就出去打零工,闲暇的时候,他们随便站在哪里,都会嗓子一亮,高歌几曲。他们说,不能登台演出了,就大声地唱给自己听吧。他们真是快意人生,颇有些侠士风度。我忽然想起了一位有名登山家说过的话——真正的登山者,在意的并不是成功登顶的那一时刻,而是一路登攀的愉悦。想想,的确有道理,无法登顶的时候,慢慢地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不是很好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