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能得几多时少年,却疑圆处减婵娟(1/2)

镇国公府。

风暮寒驻足在清月居园中的紫藤架前,望架上繁复绚烂的紫藤花,表情凝重。

那夜,镇国公府三小姐,叶芷蔚的话犹在耳畔。

“我是你丢失的一半心,你亦是我所丢失的另一半……”

回来之后,他曾反复想着她说的话,可能在别人看来,那只一个孩童的无心之言,可在他现在看来,却有着预言般的魔力。

自那天回来之后,他的心便再也静不下来。

左掌上那块黑色的火焰印记也让他迷惑不已,找来崔先生看过,就连他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府大办丧事。

一连串繁复的仪式过后便派人去各府报丧,据传宫里皇后听说闵氏自缢身亡后只是冷冷一笑,说了句:“闵氏已犯七出,实应休妻。”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话就从宫里传了出去,当天便弄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都道闵氏刻薄善妒,不容自己丈夫纳妾,故此自缢。

镇国公府的大爷跟二爷听了,闹到了叶淮安那里,话里话外全都在暗示他快些纳了皇后赏赐的宫女,以抚凤意。

可是叶淮安却无动于衷,依旧将闵氏以他嫡妻的身份顺利下葬。

下葬前,每天一早一晚,叶芷蔚都会被米嬷嬷领着,在祭堂里哭奠,镇国公府来来往往吊唁的宾客繁多,做为嫡女叶芷蔚每次都要跪在那里。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朝夕哭、朝夕奠,就算真有眼泪也早就哭干了,到后来,她只是麻木的跟着米嬷嬷,就像只木偶似的,机械的重复了她的动作。

风暮寒跟着南王妃过府来,南王妃感叹着上次邀请了闵氏在她生辰上观礼,可是还没有几天功夫,这人就没了,再看着堂上叶芷蔚那小小的身影,南王妃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掉。

风暮寒则是在暗地里默默的盯着她,当着外人的面,他从她脸上完全找不出半点与其他孩童的有别之处。

要不是他左手心的那块印记还在,那天晚上的事,他几乎会认为不过是南柯一梦。

不过从闵氏的丧事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暗卫传回的消息称公爷叶淮安将她的女儿单独送去了南边的姑母处。

他放心不下,悄悄另派了暗卫随她南下,没想到,此一别转眼便是九年。

那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亦如当初她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那样。

隔年春天,他入了军中,辗转南北各方,先后跟随在朝中几位老将身边,十七岁那年便得了一品威武将军的封号。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世,他这封号晚来了两年,其中虽有惊险,但却终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这几年来,他虽没再见过她,但她却会时不时通过他的暗卫向他传递信件。

她的每一次来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离京去南疆的路上,她来信暗示他南王府中会有人向他母妃下毒,当时他曾有些犹豫,结果险些错过了时机,南王妃身中剧毒,但由于发现及时,所幸被救了回来。

打那之后,她便成了他的护身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他。

他离京第一年,她来信示警,他注意到皇后赐婚于南王,府里多了一位美貌的妾侍,后宅里多了一位蛇蝎美人。

离京第三年,虎牢关军中,他接到她密书,防备营中生变,将反叛之人擒拿。

离京第五年,他于战场负重伤,她竟托暗卫秘密将南王府中崔先生接去,所有宫中派去的太医均没有机会接近他分毫……

一次次,她无声的信守着她的诺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他。

而他,也时常会从暗卫处得到她的消息,不断在她身边加派人手,数次暗中替她解围,脱难。

京城中冬去春来,正值他奉旨回京述职之时。

前些日子他收到暗卫消息,镇国公府的公爷叶淮安身体状况堪忧,所以便将三小姐叶芷蔚接回了京中,算着时间,想着这几日也应该会到了。

九年了,也不知当初那个胖乎乎的奶娃娃现在长成了个什么模样。

她曾说过,她是自己的半颗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失去半颗心是种什么滋味。

自宫里出来,青衣替他拉过战马。

翻身上马,凤眸瞥过湛蓝的晴空,他的眼前仿佛闪过她那双乌黑闪亮的眸子,心头,竟莫名的悸动起来。

这些年在军中已将他的性子磨得如同利剑一般,这次进宫面圣,就连皇上都险些被他的气势所迫,对他连加封赏,可是却全都被他拒了。

他想要的东西,并非这些。

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皇上的这份赏赐,但不是现在。

“世子请留步!”英王风铭皓正巧出了宫门,远远瞧见风暮寒上了马便急急赶了过来。

风暮寒拨转马头,向他微微拱手,“英王。”

“世子,好久不见了。”英王笑道,仰头看着马上的风暮寒,阳光下,他身上的紫色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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