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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书瀛
上个世纪末,法国著名的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曾经这样说:“艺术家和思想家好比十分精美、响亮的琴——每个时代的情境在琴上发出颤动的声音,扩展到所有其他的人。”这是一个十分巧妙的比喻,是罗丹根据他数十年的人生经验和艺术经验,对艺术家和思想家的本质,也是对艺术和思想(作为理论形态的本质所作的十分生动的描述。的确,每个时代都通过自己的艺术家和思想家发出自己特有的声音,反映那个时代的社会面貌,表现那个时代人们的思想、感情、意志、理想、愿望和要求,同时又给予那个时代和它的各个民族、阶级(在阶级社会)、阶层的人们以深刻和巨大的影响,甚至一直波及遥远的后世。譬如,我们至今仍然能够从伟大诗人屈原这架“十分精美、响亮的琴”上,清楚地听到春秋战国时代的声音,并且其中许多有价值的音响还能给我们的心灵以滋养;同样的,作为思想家的孔子、墨子、老子、庄子等先秦诸子,在他们的琴弦上从不同角度所发出的那个时代的声音,也或强或弱几乎是鸣响于两千年之久的整个封建社会,而且时至今日仍然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外国,那些著名的艺术家和思想家的情形也是如此。如果我们认真考察一下艺术史和思想史,古今中外哪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和思想家不是曾经演奏过或正在演奏着自己时代的乐章呢? 然而,罗丹上面的话只是谈了事情的一个方面,即艺术家和思想家、艺术和思想之间共同性的一面。事情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即艺术家不同于思想家,艺术也不同于思想。如果我们沿用罗丹的比喻并加以引伸,那么,可以说:艺术家和思想家是两种并不相同的“琴”,它们之不同,甚至远不是同属于提琴类的小提琴和大提琴之间的不同,而是更象差别巨大的两个种属乐器之间的不同,犹如提琴之不同于钢琴,竖琴之不同于木琴等等。艺术家和思想家这两种性质十分不同的“琴”,在人类社会这个大舞台上,备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方法,各以自己特有的音色、节奏、旋律,而且面对着最适宜于自己表现的对象,演奏出带有自己特点的时代乐章。